他蹲在疗养院的花坛旁,像鸢尾花,他把颜色藏在眼睛里,自己像纸一样苍白。
他弯下腰去擦洒在地上的水,单薄,我看见他的脊骨,一截一截的突出,生命在那里缠绕生长,他的肩胛,他不带一点颜色的腕,爬着蓝色的血管。
他是鲜活的生命,从不属于任何人。
他总是来的特别早,比窗外的麻雀还要早,在冬天的早晨沾了寒气,睫毛上带着霜,怀里藏着温室里生长的花,新鲜,吐艳。
他总是笑,对着我,对着所有人,轻得像一片羽毛,远远地,却从不跟我说话。
我躲在风里做梦,在每一个午后,想吻他的肩。
愿他永远是少年,最后也能作为少年死去。